一百三十五 孤女岭村-《点银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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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床旁边是木墩底座的衣架,衣架旁是面盆架,盆子里打的有水。

    我赶紧去搓洗搓洗我的小黑手,沾了水,疼的我“呲哈”一声,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可能因为摔在地上而擦花了。

    然后我才看见了袖子上有血……

    好大的一洇坨血渍,虽已经全然干了,可还是泛着咸腥。

    我抬眸看向镜子,然后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我几乎是个花脸猫。

    右嘴角是紫的,嘴唇有一个口子。脸蛋儿,颧骨,有几块红印。离近了仔细端详,鼻沟里还藏着血迹。

    袖管子裤管子一撸,手肘小腿全花了。一条条细长的伤口像是乱打的细雨,浅浅的割伤了皮肤。膝盖上重了点,但口子已经开始凝固了。

    我把手巾濡湿,蹲在地上,默默为自己擦着伤口上的灰。

    可能这样显得可怜,姑姑进来看见了暗叹一声,叫人打了数盆温水为我擦洗。清理完伤口,再涂上一种棕色黏稠的药膏。

    这还没完,村民婆婆端上来了一大碗草药,姑姑接过递到我的面前,乖哄我喝下。

    一碗清汤寡水,上面还漂着不认得的树叶,我害怕又疑惑。

    姑姑说:“不苦的。菟儿今日情绪有起伏,此汤可以安神去惊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不喝也得喝,不容拒绝,只好配合。乖乖喝完,这才安生躺下。

    我小心翼翼的问:“尖尖呢?”

    “院里呢。”

    我被挤在靠墙的位置,姑姑睡在外侧。她说山里冷,然后把被子给我掖的很紧。

    但她没有为我去掉脚铐,也不管我戴着硬邦邦的铁舒不舒服,搂着我的头,睡下了。

    再有不到两个时辰,天就要亮了。

    说是一剂安神汤。

    其实,是安眠药。

    躺下很快眼皮便沉,睡意来的如山倒,而且一个梦也无。

    但或许千算万算,她们把尖尖忽略了,每天清晨,尖尖都会轻啄我的头皮叫我起床。

    今日亦如是。

    我被尖尖啄了两下,已经半醒了。模模糊糊中感知到她们把尖尖打了出去。

    我想睁眼坐起来,可是发现眼皮紧的如黏了胶水,浑身如电流滚过,其酸其麻根本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怎么下半身凉凉的,好像没盖被子,直觉告诉我哪里有些不妥。

    我强提精神,才感觉到有人正掰着我的大腿缝……

    我去!这是干什么?!

    我努努力合腿,可是无济于事。有手指仍在掰着那个地方,尽可能往两边分开。

    我顿时明白了。

    我是和薛莫皟一起回的凉苏县。在别人看来,是孤男寡女在一起了数日。这是悄悄检查,我是不是完璧之身。

    所以,叫我喝下那剂汤药,好不动声色的进行。

    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:“没问题,还是童身。”

    玫姨长吁着气说:“我就说了,大人您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她们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,为我提上亵裤,盖好被子。

    姑姑说:“这小东西还算留存一份懂事。你看着她,我去祠堂与族长议事。”

   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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