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二十章 从今一别-《点银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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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躲开,她追。逼得我手背一挡,调羹“当啷”,就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她心疼坏了那点食物,微微有些生气说道:“你这孩子怎么回事?!实话跟你说吧,冬休回不来了,被调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我声音一颤,眼泪瞬间决堤……

    下午的时候她还跟我说笑着啊,就这么,走了?突然走了?

    我的泪痕挂了满脸,像脉脉的小溪,往下流着。

    这女子看见我睁大了眼睛躺泪,有点手足无措。赶紧给我擦着,还想伸手来抱我。

    我甩开她的手,对她哭嚎道:“你走!快走!我没让你来!我只要冬休!只要冬休!”

    她退后两步,叹口气,无奈的看着我呜呜痛哭。

    正哭的痛彻心扉天昏地暗,模糊中听见一句话透进耳中:“我还是没打够你!”

    我顿时收住哭声,惊恐的转头看去,姑姑冷嗦嗦的走了进来,戾气逼人。

    二十余日未见,与她同时出现的,还有那把沾过我血的戒尺。我再熟悉不过了。

    我愣住了,不敢再哭,惊看着垂在她手中的尺子,呆坐在床上瑟瑟发抖,而流下的泪,已变得清冷。打在衣襟上,滴水成冰。

    姑姑启口:“我给你拨来的人,我自然有权随时调走,还容得你说不?你需得知道,她被调走之事,全然由你一手促成。你还有脸哭闹?”

    姑姑知我害怕那把尺子,脸上似乎还带了点哂笑,轻轻提起它:“听说你这几日能走能坐,皮肉已愈合了。没关系,再打烂它便是。”

    我眼无定点的看向前方,包括姑姑在内,全然是一片影子。我下意识的开始往后躲……

    “怎么?知道害怕了。你以为你做的错事,再加上现在的表现,是挨了一顿就可以解决问题的?”

    “不用我多说了吧,自己趴好。等我说到第二遍的时候,我就拖你去院子里打。”

    我目瞪口呆,全然傻了。

    新来的女子开始和稀泥,一边把我放趴下,一边说道:“我们小菟子不是不听话,是吓坏了。听姑姑的话趴着,姑姑就不打了。”

    我全身麻了,像是死掉的木头,脸埋进枕头里,心脏开始绞痛。

    姑姑在告诉我什么是言出必行,不轻不重打了一下,那本就清晰的记忆再度被放大,我抖若筛糠。

    我要吓破胆的样子似乎使她满了意。

    然后,她扯了把我的裤子,看了眼旧伤说道:“既然还未好全,我便暂且将这第二次责罚给你挂着,留待观察。”

    “新来这位,你需敬称她为玫姨。虽是照顾于你,但你不得对她不敬。可记住了?”

    我的世界已经是心跳在打鼓,伴着这鼓声,我拼命点点头。

    姑姑终于得见我的顺服,不再训诫。一转声调,对玫姨柔和说道:“你随我出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随即两个人便开门出去了。

    我心跳紊乱,气短。吸入的气好像只能走到一半,入不了心肺。我抓着床单挣扎着,努力排解这极大的不适。

    双手摩挲着,突然在枕下摸到了一封信。

    我一喜,赶紧拿出来看。

    打开后,信封套着信封。外面的那层,是冬休写给我的,她熟悉的字体展开在我的眼前,就像是她这个人在我面前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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