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夏天去田里面抓青蛙,抓泥鳅,抓黄鳝,秋天去山里面采药材,冬天一双胶鞋断了半截,冰天雪地的赶去上课,同龄的孩子脚上有保暖的靴子,身上裹着崭新的棉衣,脸上红彤彤的。 他什么都没有,身上就单薄的两件,外套还是家里大人的,上面全是窟窿眼,坐在教室里,冷风一吹,就冷的打摆子,耳朵上,手上,脚上全是冻伤。 好不容易上完小学,考上了初中,有段时间,母亲生病,家里实在没钱了,他差点辍学,他爹跑出去卖血,这才让他上了下去。 后来,日子就好很多了,他拿了学校里面的奖学金,又有老师的资助,这才得以坚持到初中毕业,然后考上了高中,一学期光学费就是好几千,这还不算补课等其他费用,稍微算下来,一年也要一万块左右。 一万块钱,对于他们家来说,无疑是一笔巨款,他们家一年下来的收入也就一万来块,这其中有一大半的钱要留着给他母亲买药吃,其余的真正可支配也就一两千来块钱。 为了凑足学费,父亲忍痛把家里养的耕牛给卖了,然后又挨家挨户的说好话借钱,再加上他自己暑假挣来的一千来块钱,一共凑齐了六千块钱给他。 即使是时隔这么多年,陈凡还是能够清晰的回忆起来,他和父亲第一次来到市里面的场景,父亲的身形佝偻着扛着用空肥料袋装着的被子,他穿着初中时发的校服,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。 很长一段日子里,他心里都十分自卑,也曾埋怨过自己的父亲,也羡慕过别人家的孩子,可以穿得光鲜亮丽,早餐可以来两个鸡蛋,甚至加根肠,一天吃完三餐后还能够来个宵夜,他一年四季却只能穿校服,吃饭只能来两个馒头,有一个还得留着晚上吃,午餐永远只是一份白米饭加一份萝卜或者青菜。 第(3/3)页